程觉和李明绪的关系进入到一个不上不下的阶段。李明绪殷勤得过分，程觉表面上打死不松口，实际上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有多动摇。李明绪提出要跟程觉做爱，他拒绝得很快，可是没多久就被李明绪推推搡搡摁到床上，糊里糊涂的嘴里的话就从“不行”变成了吞吞吐吐的呻吟，李明绪呆了将近一个月，安全套不知道用了几盒。
李明绪临走前两天夜晚程觉坐在床上，看他裸着上身站在阳台外面打电话，好像是在谈工作上的事情，他腰上的纹身程觉已经看熟了，可那种正儿八经的表情他从来没在程觉面前显露过。没多久李明绪关门进来，搂着程觉说自己有事要离开一段时间。程觉眉头一皱，发现自己这么久以来都没问问李明绪到底做什么工作，他想开口询问，可如果问了似乎免不了要聊到以前的事情，程觉的嘴唇一开启又安安静静地合上了。李明绪倒是很直接，说自己读完研就没接着上学，跟着堂哥进公司了，没有言及其它。
程觉不想多说。李明绪又低头亲了亲他嘴唇：“哥，你搬到哪都没有用，我总会找到你的。”
“我还会来找你的。”程觉抬头看他的脸，眼神含情脉脉，言语间又有一种胜券在握的自信腔调。
他定了定神。
李明绪还爱吃飞醋，总说魏云山对他不怀好意。程觉起初没把他的话放心上，毕竟他真没看出来魏云山哪里言行异常，还把魏云山带人回家的事和李明绪说了。
李明绪阴着脸，说:“他果然喜欢男人。”
“……”
“那你少和他来往。”
程觉解释道：“我本来也跟他来往不多，最多周末一起吃个饭。”
“他还以为约会呢。”
“什么啊……”程觉忍俊不禁。在李明绪洗脑似的要求之下，程觉也发现魏云山好像确实一有空就爱找他，原本假期他应该和同一个圈子的朋友出去玩之类的，可他总是把那点时间花在自己身上。程觉心知肚明，自己这样的人不值得别人那么上心，如果这些想法并非是他的自作多情，那他确实不应该再接受魏云山的好意，程觉刻意和魏云山疏远，常常婉拒他的邀约。魏云山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却很有分寸，非常配合的和他保持距离，久而久之两个人变成了点头之交。
离开时李明绪又压着程觉在玄关做了一次，黏腻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程觉脸上，他爽得出神，只在阴茎抽出的间隙听见李明绪哄他：“乖乖等我回来好不好？”
程觉喉咙发痒，用极低的音量回答了一句“好”，然而李明绪没有听见，又蓄力往他雌穴里捣，程觉重重地喘了口气，里面大多是庆幸。
客厅没有冷气，他趴在玄关的置物架上，身上汗津津的，李明绪把他的裤子扔的老远，射完之后慢条斯理地拉上裤链，又笑着在他被拍的红肿的臀肉上亲了一口。
“哥，记得等我。”
程觉把头埋在臂弯里让他赶紧滚，等李明绪关上门，他才不紧不慢地起来，把地上的套子捡起来扔进垃圾桶。
他去浴室冲了个凉水澡，把脏衣服扔进洗衣机，摁下开关时发现自己手上还有李明绪留下的咬痕，一抹淡红嚣张地横在他的指节，李明绪太幼稚，和程觉较劲似的非得咬到他喊疼才松口。
程觉的脸颊顿时烧得发烫。
如果李明绪回来了怎么办？他们现在的关系算什么？程觉的脑海中不自觉地盘桓着诸如“随遇而安”、“顺其自然”这类故作轻松的念头，让他感觉自己如同沙漠的鸵鸟，呆头呆脑的一碰上紧急事故，就慌里慌张地把脑袋插进沙子里。
他竟然又和李明绪上床了！还同居了一个月！程觉丧失了继续思考的欲望，又把自己裹回被子里，三件套上还残留李明绪的气味，他用得是程觉之前买的洗浴用品。程觉埋头嗅了嗅，从前他怎么没觉得这个沐浴露的味道那么好闻？淡淡的苹果香气被体温捂热，暖烘烘的温馨诱人……难以置信，程觉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是一个培养皿，内心深处的眷恋和情愫在李明绪创造的温和环境里被唤醒，源源不断地滋生，教唆着他的妄念把那些道德伦理都从大脑中驱逐出去......他的眼神变得茫然。
李明绪每晚都给他发几条信息，问他在干什么，程觉的聊天框输了又删，删了又输，迟迟没有回复，李明绪就语音问他“为什么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”？程觉恼火地将手机扔到一边。
程觉接着在家赖了几天，觉得不能再这样无所事事下去，准备在小区周边找找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工作，出门时恰巧撞上魏云山。
魏云山表情惊讶，问道：“你弟弟走了？”